2011年8月24日星期三

蘇賡哲:高人難覓

不少關心中國大陸和香港前途的朋友,問過我同樣的問題:「你覺得海外民運以至香港泛民陣營最需要那種領導人才?」我的答案是:「最好有個高人,要求低一些,有個曹操也好。可是直到今日為止,連曹操也沒有。」
高人像林肯,能夠高瞻遠矚、寬宏大量,從不以自己的好惡去評判別人。如果有一件任務需要完成,他考慮的人選,總是包括自己的競爭對手,不理對方是否羞辱過、陷害過自己,只要他認為那人有足夠能力,他會不計前嫌,委以重任。很多被林肯重用的人,都曾公開辱罵過他。這雖是人才觀,但也折射出一個人的胸襟氣魄。
第一次世界大戰時,美國密西西比州中部流傳謠言,說德國人唆使黑人起來叛變。黑人傳教士羅倫斯鍾士因此被白人捆上柴堆,將要燒死。幸而他用誠懇的演說救了自己。後來鍾士被問及恨不恨那些想燒死他的人。他說,他把時間用於超過他能力的偉大事業上,「我根本沒有時間去和別人吵架,沒有人能強迫我低下到會恨他們的地步。」
海外民運和香港泛民陣營最欠缺這類高人。一個人能成為民運一員,總是因為他有正義感,嫉惡如仇,嫉專制極權如仇。但也由於這樣而欠缺高人的胸襟。
無所謂對人對事或叛變投敵
以香港泛民陣營為例,司徒華聲稱,社民連主導五區公投,從而有「對人不對事」的轉軚理由,這已足令人驚愕。其後民主黨和中聯辦妥協,通過政改方案,也被對手抨擊為「比民建聯更無恥」。
健吾先生是香港一電台節目《光明頂》主持人,他說:「我不是民主黨的人,我沒有跟任何民主黨的人是朋友,我也不會再投票給民主黨,我只想知道,為甚麼評論攻擊的,是一起爭取民主的人。誰是我們的敵人,誰是朋友,香港的民主進程停滯不前,其中一個原因,是敵人和朋友,其實沒有好好分清楚。」
    這是一種看法。攻擊民主黨的人,視他們的妥協為投降叛變,因此比敵人更無恥。這又是另一種觀點。
    而我所說的高人,應該站得更高,無所謂對人或對事,亦無所謂叛變投敵。再不滿社民連,只要五區公投能成功,就要像林肯那樣,誰來主導都可以。
對華叔轉軚再不滿,也要像鍾士那樣,因為把時間用於對專制極權及其代理人的抗爭,不至於低下到會恨他的地步。民主黨既然聲稱他們還是民主派,就靜觀其變,看看他們對民主事業還有沒有甚麼剩餘價值,有則用之,無則任由選民去抉擇。
 
   有人反駁我說:中國共產黨從建黨那一天起,就是一波接一浪的內訌史、內鬥史。蘇區整風更死人無數,但他們不也逐步壯大,成功建立政權。可是我想,這樣在血腥的窩裏鬥中建立的政權,是一個怎樣的政權。即使穩定地擁有執政權,它還是要繼續內鬥,鬥倒忠言逆耳的所謂右派分子,又來個全民內訌的文革浩劫,直到今日仍有所謂太子黨和團派之爭,這怎值得效法。
有時,在尋覓高人而不得的失望心情下,我甚至覺得退而求其次,來個曹操那樣的「奸雄」也好。法治的文明社會,當然不可能有《三國演義》那種亂殺無辜、不擇手段的曹操,而是不要小學教師式道德潔癖,而又有胸襟氣魄、有親和力、能團結大量戰友,手腕靈活的現代曹操。可是,林肯、鍾士固然無覓,連曹操也沒有
2011-08-09星島

豈止沒有高人,實是小人當道嘛! --懷鄉書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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