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年3月18日星期三

蘇賡哲 : 他倆反對台灣接應港人

舊書商回憶錄之十八  
   我不想將回憶錄寫成書店流水賬,而是希望通過寫人,看到人性的善良和邪惡,常情與荒謬。
我現在要告訴你的,是荒謬透頂而真實的往事。 
   我一直希望替97後香港反專制反極權的人找一條退路。當然有了退路,退不退由人,沒有誰會要押著你跑。這樣說的意思是,退路的存在,不會損害香港人的利益。 
  李登輝執政時,香港作家協會有個由黃維樑教授擔任團長的代表團訪台。台灣行政院官員在招待茶會上問:「你們香港反共人士在97將臨時,對政府有什麼要求?」 
   我立刻提出,希望台方提供接應。
   團長黃維樑立刻反對。 
   還有一個叫朱國能的團員也站起身慷慨陳辭:「反共就不要怕死;怕死就不要反共」。接著講了一大堆他以前怎樣聽從蔣經國總統號召,一不怕苦,二不怕死的廢話。其他團員沒有任何一人支持我。也許在朱國能的感召下,他們都自慚形穢,覺得不宜有逃台妄想,只應該去忠烈祠獻花,為自己的貪生怕死懺悔。 
   行政院官員見狀,只好不再提。走出茶會門口,林保華將朱國能罵了一頓,但離開了才罵有什麼用?不過我對他在晩年和夫人楊月清為台灣前途奮鬥的行動和精神,還是很佩服的。早些時桑普和我去台北上胡忠信的電視節目,他也一起並招待晩飯。(家母出於害怕,極力反對我和桑普上電視,説如果我一定要去,必須先替她在紅磡殯儀館訂好位才上機。) 
   行政院這件事和戴天為什麼恥與我同席一樣,困擾我二十多年。不知道他倆反對的原因。回港後我指名道姓在報上反覆將此事說了六次,他倆沒有回應,社會也沒有回應。後來有人告訴我,黃維樑有外國護照;朱國能有台灣戶籍。 
   黃維樑他倆上了岸,為何非要一腳將掙扎求存的人踩沉? 倘若他們不反對,台灣有了接應機制,今日反送中運動流亡台灣的衝衝子境況不是要好得多嗎? 
   後來有人將黃教授家暴的照片和材料寄去東方日報,當日也在行政院茶會的W兄掌東方編政,他收到西茜凰要求撤登的求情電話,還是登了出去。 
   大家也許留意到,司徒華和我既然關係密切,何以仗義幫助我申請政庇的不是他,而是大陸的方勵之等。這又不得不佩服我自己的先見之明。又或者是有上述的經驗,我隱約覺得,逃往外地,是可能受背後同志攻擊的。起碼有逃兵惡名。後來果然。 
   得到庇護後,港方記者訪問了很多人,反應都是惡評。例如剛坐完十年政治牢的劉山青居然説:「中共沒有政治迫害嘛。」周兆祥則說,蘇某是老鼠棄沉船耳;最具刀筆本色的是從未見過面的何俊仁律師,他説:「蘇賡哲的背景很複雜。」這叫不攻擊的攻擊,怎樣複雜法不必交代,即是引人作負面想像而他不必負舉証責任。 
   全港和全加拿大只有黃毓民一人支持我出走,他在「龍門陣」大戰詹培忠,聽説錄影現在還看得到。倘若說做人應該恩怨分明,那我不撐黃毓民行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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