賴昌星雖然見過很多大場面,但以待罪之身蒙總理接見,心中不免有點忐忑不安。總理倒是和電視上看到的一樣,很客氣,很誠懇,做了個請坐的手勢,還溫文地叫他「賴先生」,令他受寵若驚。
「總理有話即管吩咐,您要我賴某人說什麼話都行,真話假話都可以。總之,一句話,您叫我咬誰就咬誰。」
「賴先生誤會了,我今天請你來,不是要你咬誰不咬誰。而是心裏有個疙瘩解不開,要向你請教。」總理的語調愈來愈緩慢說:「真的,我實在不明白,你在福建老家,怎會有那麼多鄉親到今天還在替你說好話。我同樣做了這麼多仁義的事,人家倒說我是什麼影帝,這恐怕你在加拿大也聽到了吧。」
「我沒聽說過。」賴昌星乾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大話,心念電轉,終於把心一狠,決定還是實話實說:「至於總理的疑問,其實很簡單,就是不要空口講白話。我在家鄉假仁假義,但送給鄉親的都是真金白銀人民幣,假仁假義都變成真的了。相反....」他忍住不說下去。
「嗯,你講得有道理。」總理若有所悟,轉了話題說「你這趟回來,外面有很多謠言,你放心,我們黨一向最講信用,不會判你死刑。」
「感謝總理大恩大德。」賴昌星感激涕零。
總理和顏悅色問:「在外面這麼久,想家嗎?」不待賴昌星回答,他接著說:「一定想囉。我安排一下,讓你回去看看,拿著這個。」
賴昌星接過來一看:一張動車車票,北京至廈門。2011/08/22 明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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