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戰時水準來說,這本刊物的內容堪稱相當豐富。其中有當年「香港各報評論執筆人」參加的「時局座談會」,由「大同編輯部長」葉靈鳳擔任主席。出席者有知名報人賈納夫等。日方到場「指教」的有報道部的野原。香港在重光後,除少數極惡劣關乎人命個案外,沒有大規模清算港奸,殖民地政府更重用和日本合作的縉紳如羅旭龢等。雖然也有一些人說葉靈鳳、賈納夫等附敵,但主流社會則予以體諒。和國民政府在戰後大舉肅奸,接收人員「化奸為私」、
醜態百出以致怨聲載道比,香港的做法應該說是較為高明的。
這本刊物中有日本軍入松波幸三郎寫的民《在九龍》,他描寫香港人有「鍍瓷的浴盆、私家汽車房、紅屋頂、綠門扉、鋪草皮的庭院、陽台和古式大門、直鋪到山上的道路、列栽的夾道樹、任何地方都踏不著泥土。」他認為這種奢華不是適合人類本應有的生活方式。更令他吃驚的是在佔用英國人的住宅時,發現了避孕套以至婦女用的性用具。他大力抨擊這種個人主義、資本主義享樂風潮,鼓吹人和泥土的密切關係。並且認為這就是大東亞「聖戰」之目的。
滄桑世變,一個甲子匆匆流逝。如果松波幸三郎沒有戰死而一直生活在日本,他也許會懷疑自己這篇舊作是在另一個星球上寫的。日本投降,不只是軍事投降,也是文化投降。
20111028明報
20111028明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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